伤之效,很快便令其伤口止血,开始缓慢愈合。
后者肩膀微颤,从昏昏沉沉中转醒,长睫眨了几下,眸心划过一抹惊诧。
东冥乐撑起上身,侧头看向魂阵中的玉潋心。
然而那红衣之人已重新闭上双眼,盘膝浮于虚空,似在纳气调息。
东冥乐愣了片刻,而后微微弯起唇角,眼底蕴着朦胧微光。
她收回视线,上身倚在石台边缘,也不管玉潋心是否愿意倾听,便自顾自地开口:“十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搭理我。”
身后之人不应,东冥乐不在意,她仰头看向石室屋顶,眼中透出难得一见的迷茫。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坚持有什么意义。”她侧了侧头,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倚靠石台,“即便天下太平,人间恢复清净,背后依然有滚滚洪流,推着我往前走。”
玉潋心复又睁眼,沉默地凝视着她。
东冥乐话音顿了须臾,半闭着眼,胸口起伏平复心绪。
良久之后,才又开口:“我身为东冥氏后裔,自当为我族尽心尽力,然而凡界早已换了人间,那些顽固守旧的老东西,竟还妄想借先祖庇佑再次称霸天下。”
“我挡了他们的路,他们便想除掉我。”
她这漫长的一生,除了万年前一战玄月心落败,而后数度辗转交锋,任性而为,便只得身处这间石室时,她才拥有她自己。
而殚精竭虑万余年,换来的,却是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
再失望,再痛苦,她也务必要继续活着,否则,她一倒,她身后簇拥的一众有志之士,便都失去庇护,必将成为旁人砧板上的鱼肉。
东冥乐再叹了口气,撑着石台边缘缓缓起身,扭头与玉潋心四目相对。
然后,她抬起手,用仅剩不多的灵气解开魂阵,极阴古玉碎了一地,浓郁的魂气灌入玉潋心的魂体,使得她氤氲的魂魄肉眼可见地又凝实了几分。
“你走吧。”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