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微颤,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定了心,不再绕弯子,沉声回答:“凡人自然不能与天抗衡,要救天下必然会有牺牲,你们师徒逆天而行,本就罪不可赦,事到如今,不过是命该如此!”
若玉潋心自己愿意解开万年前的禁咒,他们便会省去许多麻烦。
他屡次试探规劝,奈何玉潋心自私自利,置身事外,全然不将百姓死活放在眼里。
“万年以前,老夫没能阻止仙宗同盟诞生,大错已经铸成,万年以后,若不能将错就错,便让老夫来做这个恶人!”
他亦觉戒法大师之死可惜,奈何那老和尚不赞同他的做法,坚持玉潋心师徒无甚大过,不该成为天灾的祭品。
——倘使这天下苍生,需以牺牲无辜之人性命来拯救,便是无药可救,亦不值得被救,倒不如顺缘而为,生死由天,富贵有命。
戒法大师这句话,如魔咒回环于他耳侧。
他不这样想,不该,也不能。
总有人要肩负重任,担当更多。
他们修行之人,位在凡尘之上,被百姓奉若神明,如不能解百姓之苦,何以当得那千万年来的供奉?
天河道尊声震如雷,在璩阳城上空炸裂开来,同时滚滚雷音由远及近。
来自斩玉同盟的几道黑影陆续现身驱魔会,黑压压一片,笼罩在玉潋心二人头顶。
围在禅院中的驱魔会修士为众高手气势所慑,不得不退避开去。
玉潋心眯了眯眼,倏然一掌,毫无预兆地击碎天河道尊分识的天灵。
分识被毁,天河道尊双肩猛地一颤,嘴角溢出猩红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缁须。
同时,听得那红衣女子哈哈大笑,神态疯癫地说道:“不论是非黑白,只要苍生受劫,就是我玉潋心该死!”
万年以前如此,如今仍是如此。
天河道尊之言行,与当初欲杀她取血的天玄宗之人,有何区别?
胸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