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已料到她们的回答,戒法大师并不为之惊讶,没有再劝,却也未完全放弃,只道:“二位不必着急给贫僧答复,倘使有朝一日二位改了主意,随时可以来寻贫僧。”
戒法大师态度已足够诚恳,玉潋心二人自然也不会把话说死,遂点头答应下来。
是夜,玉潋心三人在戒法大师安排的宅院入驻,屋子位在驱魔会后院,是两间待客的厢房。
玉潋心和阙清云自然合住在一起,方绝念则在她们隔壁的房间。
桌上油灯未灭,窗外夜凉如水。
四壁与门窗各贴了一张隔音灵符,玉潋心不着寸缕,与阙清云并肩倚靠在床侧,腰后垫了个柔软的枕头。
她脸泛薄红,斜斜卧在阙清云怀中,锦被提到胸口,盖住满目春风,露在外边的肩膀上隐约可见暧昧斑驳的红痕。
甜腻的气息缓缓散去,玉潋心睁开眼,神情略有几分倦怠,又朝阙清云怀里钻了钻。
后者轻拍她的背,节奏轻而缓,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听得耳侧响起一声轻叹。
阙清云低下头,神情专注地瞧着她。
见其眉目间隐现沉郁之色,阙清云眸心微漾,遂问:“怎么了?何事令吾徒如此惆怅?”
玉潋心将脸埋在阙清云肩窝处,鼻尖环绕着枕边人身上淡而冷的梅香,心绪因此稍稍安宁。
她这才开口回答:“弟子只是在想,天灾不除,我们师徒二人,当去何处?”
阙清云侧脸贴着她的脑袋,小声说:“你不想回玉州?”
“倒非不想。”玉潋心的嗓子有些哑,回答得很是认真,“可正如戒法大师所言,我们就算回了玉州,又能如何?”
天灾没有消失,雾障还笼罩四野,她们只能困于听澜宗那方寸之间,或许也能不问世事,虚乏度日,但终究,不潇洒,也不快活。
“那潋心想怎么做?”阙清云贴近她,修长的手指轻抚玉潋心的后脑勺,不自觉地摆弄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