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玉潋心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心里记挂着一些事,思绪纷扰烦乱,理不出头绪。
于是睡梦中也不安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半梦半醒之间,听得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打在屋顶的瓦砾上,再顺着檐角往下滴,噼里啪啦,扰人得很。
夜里玉潋心听着落雨声醒来,意外发现阙清云不在身边。
她伸手一探,身旁那人睡过的地方余温都散尽了。
玉潋心秀眉微蹙,穿衣起身,视线自寂静的屋中扫过,未见阙清云的影踪,遂行至窗边,推开窗户,朝院子里瞧了一眼。
屋檐外除了雨幕连绵,院内并无人影,整个溪缘斋昏沉沉的,只院门处挂了两盏灯笼,在夜色中勉强散着黄蒙蒙的烛光。
师尊自不会无缘无故不辞而别,将她一人留在云溪谷。
想必是突然有变,需阙清云亲自前去打探,至于是何种变故,天亮之后,自会见分晓了。
玉潋心又顺手关上窗户,夜已过半,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眼下她睡意全无,便推门出去,盘膝坐于廊前,打坐修炼。
黎明时分,雨渐渐小了,有风自院中吹过,带来雨后潮湿的草叶清香。
辰时刚过片刻,四平小童便撑着伞快步行来,踏上院前平坦开阔的青石阶,敲响溪缘斋的院门。
玉潋心睁眼,小院门扉无风自开,小道士立在门外,手里拿着收好的油纸伞,肩膀上衣服湿了一多半。
虽已彼此见过几次了,四平还如第一回见到玉潋心时一样拘谨。
前两天都是玉潋心到院外来,他还未踏进过的溪缘斋,见玉潋心坐在廊前,似候着他进去,他立即手足无措,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红衣女子盘坐于屋檐下,视线盯着石阶旁开出的一支柔白色的小花,眉目柔和,神情专注,竟叫四平看呆了去。
静了数息,却是玉潋心先抬起头来,出声问他:“小道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