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心与她冰释前嫌,言归于好,至少,她希望能减轻玉潋心心中的痛苦。
玉潋心愣愣地望着她,两眼蕴着朦胧的水雾,被雾气遮挡的瞳孔涌动着无息的暗流。
良久,她勾起唇角,低低一笑。
笑得轻蔑,且毫不在乎。
这句倾诉衷肠的在乎来得太迟了。
她等得太久,等到不需要答案的时候,阙清云才对她说出这番话。
现如今,如何叫她再掏心掏肺,凭其一言两语,便又神魂颠倒,说什么信什么?
“师尊惯会哄骗弟子。”玉潋心冷笑着说,按在阙清云心口的五指用力,隔着衣衫在后者肌肤上留下印痕,“弟子辨不清师尊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也不想再白费心思。”
凭空乍现的青藤缠绕阙清云的四肢,将其圈禁起来。
“弟子觉得,如今这样也好。”玉潋心托起她的下巴,凝视对方依然平静的双眼,“既然师尊与弟子两情相悦,那便留在弟子身边,不必再为分别落泪难堪。”
青藤将阙清云腰身束紧,拉扯着,将她一点一点拽进脚下暗红色的虚空。
直至阙清云消失于镜虚秘境前一瞬,她的视线都未离开玉潋心。
一枚玉佩从她怀中跌落,静置于玉潋心鞋旁。
青藤亦渐次钻进黑暗,暗室中恢复寂静。
玉潋心愣了许久,方俯身捡起地上的玉佩。
阴阳鱼的一半,属阴,正反面各刻一字,合曰:潋心。
从暗室出来,玉潋心同炎承钺照面。
对方面有讶色,但她并未理会,径直回到先前阙清云居住的庭院。
走进书房,不出所料,果然在桌上发现一封信,乃阙清云亲笔。
信的篇幅不长,寥寥几句,大致概括了当今天下局势,以及道衍宗归隐之事。
可见,阙清云已然料到此番谈话不会顺利,方提前备了书信,好叫她知道她昏迷的这两天外边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