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陡然一沉,山间吹起呜呜冷风,先前还清朗无云的天空倏然暗了下来,像暴风雨前短暂而压抑的寂静。
玉潋心见这阵仗,却好笑地勾起嘴角,语调戏谑地轻嗤道:“师尊莫不是以为,先前那套威逼之法,如今对弟子还能有用?”
她从来都摸不清阙清云心里的想法,而阙清云给她的感觉也总是忽远忽近,每当她错觉阙清云是在意她的,转瞬间现实便会给她一个响亮的巴掌,让她清醒过来。
这次也一样。
只不过,这一回,她彻底醒了。
不再抱有侥幸之心,当清清楚楚地与之划清界限,就算她日后因魔毒而死,也不要再受制于阙清云。
阙清云的怜悯,只会让她比死更难受。
“弟子身负魔毒,毒发之际一再拖累师尊,心中实在愧疚,师尊既求无上道,便当从无潋心这个劣徒吧!”
玉潋心口中说着愧疚,神态却极其淡漠,言罢,将殷熙扔向阙清云,自己转身即走。
一抹白衣飘然而至,瞬间拦在玉潋心面前。
阙清云不知施了什么术法,那婴孩已昏睡过去,躺在一旁平整的石头上。
其人语气较之先前稍稍和缓,向玉潋心解释道:“为师怀疑这殷氏与你身上的魔毒有关,遂欲前往调查……”
玉潋心顿住脚步,冷眼瞧着她。
须臾过后,阙清云的声音渐渐消失。
两人无声对峙,彼此都不肯妥协。
丛林间湿热的风很潮,吹得人心焦灼,意识不清,便也容易冲动。
“敢问师尊。”玉潋心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平静,看向阙清云的眼神亦无波无澜,淡淡开口,“师尊既对弟子无意,为何还要拦着弟子去路?”
“天下之大,何处无以为家?弟子诞于天地之间,本就无牵无挂,唯此心尔,也无足轻重了,如今前尘尽了,弟子倦了,不愿纠缠,师尊就让弟子离去罢。”
阙清云眉目揪紧,面色如霜,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