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阙清云和玉潋心异口同声,听见对方的声音,下意识转头去看,随即又对上目光。
玉潋心面色不虞,若是今日之前,她在阙清云身边长久以来养成的种种习惯尚能称之为默契。
可今日之后,阙清云那几句话梗在她心口,这默契便成了一根鱼刺,卡进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婴孩突然出现,藤妖心防已破,不再关心玉潋心二人的纠葛,兀自往下说:
“我也并非生而为妖,不过是枉死不甘,积怨太深,遂盘踞于这深山之中,修成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阙清云连续两次遭了玉潋心的冷脸,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听罢藤妖这话,她眸心微沉,声线疏冷:“你姓甚名谁,生前遭了何等冤屈?”
“冤屈……”藤妖重复这两个字,忽而双肩剧烈颤抖,发出呵呵哈哈地古怪笑声。
阙清云扣紧五指,目露警惕之色。
遂听此妖道:“我本姓殷,乃邬舟山东面隐世家族殷氏长女,因家中族亲争权夺财而枉死。”
“我那弟弟弟媳不满我天赋出众,在家中受宠,便设计谋害我,迫我饮下毒酒,杀我夫婿,我心有怨恨,机缘巧合之下转生为妖,便去殷府偷走了他们的孩子!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因由听来着实引人唏嘘,可阙清云却不为所动,冷然道:“你寻仇便罢,可拖上无辜孩童,又伤贤平乡无数凡人性命,实在罪不可赦!”
“你们知道什么?!”藤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面目狰狞地大声喝斥,“这些所谓的凡人,收了殷玉风夫妻的好处,若不是他们谎称村中有妖物出没引我下山,我怎会落入殷玉风的圈套!”
这声音里怨恨几乎凝成实质,藤妖满身煞气,惊得那小侄子又呜呜哇哇地哭起来。
听见殷熙的哭声,藤妖陡然惊醒,周身凶煞之气散去多半。
她转过目光,视线落在殷熙稚嫩的脸孔上,神态有片刻茫然,而后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