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害怕夜间有人来寻。”阙清云语气平静,“既无法向他们打听更详实的消息,便先寻住的地方,明日清晨再来看看吧。”
玉潋心没有异议,正好村口有一间破庙,方才来时她们曾从庙前经过,今夜便去那破庙中暂宿一宿。
庙前石阶坑坑洼洼,四处散着碎裂的砖瓦。
庙内也一样脏乱,地上铺着厚厚的枯草,房檐屋瓦之间,尽是丝织般的蛛网,厅中香台后立的那尊佛像表皮剥落,颜色斑驳。
许是夜里光线昏暗的缘故,玉潋心瞧着那尊佛像,感觉佛祖的眼睛是闭上的,心中便蹿起一股嘲弄的笑意来,回头对阙清云道:“师尊,你瞧这佛陀不肯睁眼,是不忍见苍生疾苦么?”
阙清云顺着她视线所指看过去,眉心稍蹙。
玉潋心随口一说,自己也不觉得有趣,没等阙清云回答,先自行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
却在这时,听阙清云轻轻浅浅地回答她:“许是苍生凉薄,连佛祖都觉得,这人世已无可救药了。”
玉潋心抬眼,望着阙清云朦胧的侧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阙清云也没再开口,自行寻了破庙一角,盘膝坐下,将佩剑横在膝头,开始打坐。
破庙里安静下来,只有庙外的阴风吹动横梁上垂落的残巾,发出细微的声音。
玉潋心瞧着地面上的砖缝,自言自语地重复方才那一句:“这人世……已无可救药了么?”
自无人能应她的话。
及至深夜,铺洒在窗棂前的月光悄悄隐去,正打坐的阙清云却猛地睁开眼睛。
窗户吱呀声响,凝神细看,却无动静。
阙清云微蹙起眉,目光很快自庙内扫过,几度落在玉潋心身上,后者倚靠梁柱,偏着头睡得正香。
窗外倏然掠过一道黑影,伴着一阵低哑的鬼哭之声。
随即柔风拂过玉潋心耳侧青丝,阙清云原地消失,追了出去。
待阙清云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