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神态疯癫,“老不死的东西,你有本事就来杀我!”
他的四肢被虚空之力碾碎,身体在空中爆开浑浊的血雾,落地的瞬间,化作片片殷红冰晶,如破碎开来的镜面,霎时间形貌溶解,自浓雾之中消散。
季伯宗双手成拳,眸色阴厉。
只差一点,可惜了。
倏然,身后深林之中卷起一道可怕的气息,令季伯宗心口一悸,忙回身朝那威压由来之处望去。
待醒悟自己中了曲衍魔君声东击西之计,给玉潋心留足了唤醒魔胎的时间,他霎时面色一沉再沉,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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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潋心跟随阙明城来到魔胎之下,离得近了,愈能清晰感觉到那股持续攀升的灵压,如千钧重石压在心头,挤压肺腑,连呼吸也因此变得沉重艰难。
阙明城朝她使了个眼色,玉潋心面无表情地再向前行了两步,那山崩海啸般的压力扑面而来,沉重地堆积在她纤弱的双肩之上,挤按着她的身体,欲使她原地跪下。
她清晰地感觉到来自血脉的压制,这可怕的怪物竟是她的先祖。
虽然它此刻正在苏醒,可速度还远远不够。
他们要助魂骸一臂之力,赶在季伯宗寻来之前,使其意识彻底觉醒,如此,方能趁季伯宗与魂骸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玉潋心顶着那股毁天灭地的灵压伸手,按住魔胎表面虬结的经脉,乌黑的浓雾蛇行而来,卷住她的手腕,刺破她的掌心。
鲜血汩汩流淌,殷红的纹路顺着魔胎表层的胎丝灌入胎腹。
刹那间,玉潋心双耳嗡鸣。
胎心跃动,震耳欲聋。
可怖的气息数倍于此前的速度增长,一道暗红色的环状光芒随着魔胎震动扩散开去,所过之处,草木枯败,虫鱼凋零,飞鸟当空落下,走兽倒地而亡。
魔胎苏醒,镜虚门内所有镜像虚景在这一刻化虚为实,所有尚还困在秘境中的生灵都失去了保命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