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丈夫并非是为取大悲天水而死,而是死于一场意外,根本没来得及进入火魃洞。封奴娇当时年方十四,却已极是懂事,深知慈坛几代未能取出大悲天水,周围许多豪门世家,对慈坛已是虎视耽耽,丈夫的死也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当时她已怀有身孕,心知若生的是个男孩,那男孩怕是也不会有好下场,竟与她的婆婆、可卿的祖母联手,将生下的男孩说成女孩。并就此藏在闺中,当成女孩来养。其实裘奴娇也未想到,真的能够瞒得这么久,只是她当时年纪本小,包括伊蓍、莒、蔡三家在内的人都未想到她会弄鬼,而加上可卿就那般走到外头,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是个男孩子,竟然真的就这般一路瞒了下来,而到现在,更不会有人怀疑这点。
若是能够一直这般瞒下去,可卿自是不用像他的祖父、曾祖父那般,一成年便入火魃洞,一去不回,这对封奴娇来说,自是幸事。但女孩子也有女孩子不好的地方,就是大了之后,总要嫁人,再加上裘家已无男丁,她的婚事便备受关注,是寻一男子入赘,生下男孩,继承裘氏家业,还是作为联姻的棋子,嫁给某个王公贵族,为慈坛争取更大靠山?她们身边每一个人,都不免为此打着小算盘。
封奴娇将“女儿”的婚事拖了许久,直到现在,再也拖不下去。可卿若真的是个女孩子,嫁入彦家,虽然亦是可怜,但豪门大家的女孩子,婚姻大事无法自己作主乃是常事,亦是无可奈何,但他根本就不是女儿身,事到如今,她们已是坐在火药桶上,进退两难。
封奴娇身穿一件白裘,安静地坐在那里。她们母“女”俩本就相像,胡翠儿一个错觉,差点将她认作可卿。
胡翠儿上前问礼,封奴娇轻声道:“抱歉,白日里连累到贤侄女。”
胡翠儿气道:“不关封姨的事,实在是那些人欺人太甚。”又道:“可卿呢?”
封奴娇道:“可卿已经睡了。”她走到窗边,环视一圈,放下窗子。
胡翠儿道:“封姨想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