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施了礼。
楚叙白自她身后缓缓踏出来。
临王楚承先是一愣,一旁默然观望许久的沈楼主已轰然跪下,怅然恍如隔世一样道:“主上。”
全须全尾,眉眼如初。
楚承难禁地红着眼眶,重重按着他的肩角,沧桑慨叹道:“回来便好。”
大家一同归来,便很好。
返程的雪道坎坷难行,小郡主踉踉跄跄走出两步,便被傅长凛止住动作,松松抱了起来。
他才将人掂量两下,前头专心赶路的楚叙白忽然回过头来,朝小郡主伸出一双手:“来。”
场面一时僵持,少女只得乖觉地投入哥哥怀中。
“无名无分,于礼不合。”楚叙白接过了轻且软的小郡主,宝贝似的抱走了。
众人在北怆州城内休整过一晚。
极北境的天穹之上星河微明,高悬的银月抛下万丈如纱似羽的薄辉。
整座城池已然沉沉睡去。
冰雪还未消退,石桌上两人微微侧眸对视一眼,尔后淡笑着碰了碰杯。
幽诛关辉明的月高悬一如当年。
傅长凛曾与楚叙白是极为投缘的故交。
当年皇帝指婚,楚叙白面色不善,却亦只默然瞧着少年傅长凛接下了圣旨。
他家中的幺妹圆软又漂亮,乃是临王府阖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
她本不必做皇帝用以牵制朝中势力的工具,奈何这小祖宗心甘情愿。
楚叙白彼时与傅长凛有些交情,更预见得到这寡言的少年人,日后会是王朝里怎样一手遮天的存在。
将小郡主嫁给他,至少可保一生安稳。
可惜命运捉弄。
今夜月明风清,小郡主被安顿在驿馆最里侧的一间房内,正睡得昏沉。
楚叙白挖出来七年前埋于驿馆庭院中的好酒,替他斟满一杯。
傅长凛才抿上一口,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