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单薄的肩角。
是醒非梦。
小郡主不明所以地投来一瞥,极长的眼睫都覆着温朦的金絮。
男人身量极高,贴近时总会将她全然笼罩于身影下,不余星点。
小郡主没来由地忆起当年。
彼时她尚只是个极为圆软的矮团子,傅长凛却已是习武多年的少年人。
他一手便能松松将这团子提溜起来,或将她放在手臂上,又或干脆挟在肋下,抬脚走出那片近乎要齐腰深的雪地。
只是自先帝赐婚后,他却鲜少再肯抱一抱她了。
出神间,男人忽然一语不发地微微俯身,将她整个抱离了地面,深深揉进怀里。
小郡主生就并不很高,骨架纤细,总被他不费吹灰之力便随手掬起来。
楚流萤毫不怀疑,倘若他想,甚至能随随便便将她抛起来掂量两下。
傅长凛藏宝一样将她揣在怀里,诱哄道:“雾州的灯市极负盛名,糯糯想出去玩么?”
他似乎总是这样举重若轻的疏狂模样,却亦有轻狂的资本。
大允多年来练兵严苛,且军费投入极大,较之五十年前已是翻天覆地之大变。
何况傅长凛少年从军,定乱平叛未有败绩,幽诛关一战他们占尽先机,自不会败。
小郡主晃了晃全然没有着落的双足,如实道:“想去。”
雾州的灯市人山人海。
年节的氛围尚浓,闹市中叫卖的小贩,口中喷火的民俗艺人与华服各异的百姓相交织。
小郡主连日来皆有近忧,走在灯市间,却仍旧收敛着一身的轻快,极闲淡地穿行于人潮中。
这已是连日的战争威胁中难得的喘息之机。
小郡主举着糖画,一口咬断了兔子的耳朵,第二口便吞下了整个兔子脑袋。
这样的糖画个头不大,全胜在精致。
少女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