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出这样一副娇气的模样。
出神间,少女仍在他怀中无意识地蹭着脑袋,松散的衣襟翻折起一角,露出一寸精致细腻的锁骨。
窗外天光熹微,墙壁上烛火昏黄,絮絮光尘散落一地。
晦晦未明。
傅长凛眸色比光影更深,却终究隐忍着挪开眼,理好了她松松散乱的衣襟。
地龙渐送来融融的热意,驱散了满室深重的寒气。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发顶揉得略微凌乱。
借着晦暗的灯影,傅长凛无声凝望着她沉静安然的睡颜。
蒸腾的热意弥散满室,外头天色将明,他既安置好了这位小祖宗,便该依礼回避了。
身形一动,怀中正沉眠的小郡主忽然睫毛乱颤,旋即便睡意惺忪地支起一点眼皮来。
男人身量极高,沉沉俯下身时近乎遮尽了房中晦暗的一星微光。
小郡主这一觉睡得极沉,半醒间仍旧微微眯着眸子,小动物一样埋在他怀里深深嗅了一口。
傅长凛顺势拥住她的肩角,音色沉沉地唤道:“糯糯。”
小郡主浑身一僵,终于意识到自己眼下究竟身处何处。
她方欲退开一点距离,指节一动,才发觉自己手中尚死死攥着人家的衣角。
傅长凛无尽限地贴近过来,借着相拥的姿态将人毫不费力地掬起来,在少女的惊呼中,将她从自己怀里挪到了早被暖得温热的床褥里。
小郡主于是彻底醒了瞌睡,眼含秋水地蜷作小小一团,深陷在松软的被褥之间。
倒是十足乖软的模样。
傅长凛却隐约瞧得出她最后那点心结。
分明曾最是坦荡赤诚的性子,连决裂都毫不拖泥带水,而今却纵然心软,也不乐意再轻易敞开半点心门。
傅长凛暗叹一声,继续勤勤恳恳地来撬这扇紧阖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