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擦身而过,狠狠扑倒了身侧陷入重重围困的白偏墨。
傅长凛身前那只巨虎挥爪而来,在他颈侧留下三道淋漓的血痕。
倘若他再慢一瞬,大约已尸首分离。
小郡主拥着白偏墨翻滚三周,将人狠狠推去了灰泥上。
她抓住空隙一把扯过傅长凛,一样向楚流光的方向推去。
于小郡主而言,除却她的二哥哥,旁的皆可分出个轻重缓急来。
总归傅长凛武艺高强,排在最末位合情合理。
一番周折,众人终于浑身泥泞地自兽群中脱了身,沿着那道狭窄陡峭的山径向下飞快撤离。
林中的兽类大多是嗅觉动物,柴灰的刺鼻气味遮掩了众人身上的诱兽香,那群野兽自然便将目光别处去了。
崖上尽是横斜的尸首,足够令它们疯狂了。
傅家杀手尽皆伤痕累累,折了数名。
禁军甚至几近全军覆没,幸存者十余名,以及两个贪生怕死的副将。
待离那座山崖足够远,众人才勉强止住脚步,停下来歇一歇。
傅长凛失魂落魄地走在最末。
小郡主果然冰雪聪明,将他的轻功他的手段乃至他的谋略都学了个十成。
轻重缓急,小郡主拎得分明。
他今日也尝到了遭人背弃的滋味。
被理所当然地排在最微末之位,永远不被选择,原来是这样的彻骨之寒。
他曾经太过高高在上,才会觉得是轻描淡写。
颈侧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痛意直往心头肉里钻,傅长凛倚靠着松木自嘲地笑。
封子真曾绘声绘色地转述过,下聘那日小郡主守在府门外,撞见过相府的车队。
她亲眼瞧着那队铁骑头也不回地从王府前走过,掉着眼泪倒在了雪地里。
傅长凛初时听来只有满怀的愧疚与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