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明朗的月色轻淡而疏离地后退一步:“碎玉难全,您一句弥补便想要从头来过,不觉得可笑么?”
头顶有通透清明的月色披落下来,如有实质般教人遍体生寒。
傅长凛呼吸一窒,又听得她音色明丽地续道:“今日您既摊了牌,我便同您打开天窗说亮话。”
“从前我年岁小不懂人心凉薄,以为世上哪有捂不化的冰。却原来,人还有铁石心肠。”
皇室多年的教养从来容不得她歇斯底里,连这番字字诛心的话,都教她说得风轻云淡。
只是铁石心肠四字被小郡主咬得略重一分,带着点意味不明的轻蔑与叹息。
她接着道:“十二年,你可曾待我有半分的敬重与真心?”
傅长凛在这样锋芒毕露的眼神中节节败退,只干涩地挤出一句抱歉。
小郡主拢了拢披风,犹如一个闲淡的旁观者般陈述道:“在你眼中,我不过是手掌心里的金丝雀罢了,纵使偶尔惹急了眼,亦只需三言两语便可轻巧带过。”
“婚约已废,我本不愿再与你有一分一毫的瓜葛。你薄情,虚伪,卑劣至极,教我觉得恶心。”
傅长凛仍固执地立在原地,神色皆隐在晦暗不明的夜幕间,树底斑驳的月影映亮了他清隽的侧颜。
他音色沙哑道:“糯糯要杀要剐,我都认。”
小郡主红着眼眶侧过身去,漠然道:“你是生是死都碍不着我。”
翠袖在一旁缩着脖子听了许久,见这小祖宗将傅丞相一通臭骂,终于舍得转身往行宫里去,忙不迭地举着灯跟上去。
小郡主才踏出两步,忽然被傅长凛轻轻攥住了衣袖。
男人双目泛红,带着点极为少见的落魄道:“季原仍未归案,只怕此番冬猎不会太平,你……万事小心。”
小郡主神色莫辨,却忽然仰头温柔而通透地冲他一笑。
傅长凛一时晃神,却忽见月辉之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