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心心念念的小郡主如他所愿,做回了天上清冷皎洁不染铅华的月亮。
代价是永远高悬天上,再不属于他。
傅长凛握着那封字字锋利的退婚书,在无穷的落雪中红了眼眶。
小郡主乘着步撵,宫服迤逦仪态万千,与踩着深雪踽踽独行的傅长凛擦肩而过。
傅长凛仰头露出那双泛红的眼,执拗而脆弱地唤她:“糯糯。”
小郡主微微倾身,在男人乍然燃起火焰的灼灼目光里,拂了拂裙摆上沾着的风雪与烟尘。
他那身挫骨的暗伤又开始痛了。
每年冬风凛冽时,隐痛便如附骨之疽,钻心蚀骨难解难消。
小郡主总守在他身边,伴他捱过一次又一次病发。
他从前总暗自觉着,有没有人陪,分明都是一样的痛。
而今他的糯糯弃他而去,傅长凛终于尝到了独自忍痛的滋味。
那钻心蚀骨的痛似乎从肋骨转移到了心口,疼得他难以承受。
他的小郡主退了婚约,从此再也不属于他了。
傅长凛抬眸目送步撵上那抹矜贵清冷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