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流苏,天阙卷云的鎏金清露坠步摇对簪于云鬓之上,摇曳生姿。
迤逦万千的宫服层层叠落而下,恍如九天倾泻的流光与银河。
不可方物。
她总是青稚而慵懒的温软气质,而今尽数挽起的云鬟雾鬓与摇曳华美的冠钗,无声为她披上了一层清冷疏离的贵气。
恍如不可攀越的冰雪之巅。
及笄礼大约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隆重不过的生辰了。
小郡主曾盛装出席,见证了傅长凛声势浩大的冠礼,亦总期盼着自己及笄礼上,能等来他含笑的一眼。
礼成之时已是正午,她却始终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来观礼。
临王夫妇送别了皇后,见这小宝贝疙瘩仍旧托着腮静静守在窗边。
白竹娴取来了薄毯替她披在肩上,窗边隐约有肃杀的寒气逸进来。
天际昏沉不见天日,灰白的天色中隐约透出了赤红的光影,正是暴雪将至的预兆。
楚流萤捧着茶,总有些惴惴不安地自语道:“他会否,今日不来了?”
白竹娴将炭炉烘热的手捂塞进她怀中,含笑道:“这是甚么傻话,今日下聘是九年前金銮殿上定下来的,他怎会不来,又怎敢不来。”
临王府上下皆紧张地备着,老管家早抄了礼单,又为丞相府将至的聘礼腾好了仓房。
临王楚承今日推却了早朝,连带着在宫中当职的楚流光都告了假,皆声势浩荡地候在府中。
日色越见昏沉下来,天际诡谲的红光渐浓,已卷起了呼啸的寒风。
一场酝酿许久的暴雪终于要降临了。
眼见便要过了酉时,傅长凛仍旧不见踪影。
在正厅候了足足一日的楚承肉眼可见地沉下脸来,吩咐下人又续了热茶。
临王府上下皆用过了晚膳,却既不见傅氏前来下聘,亦无半个人影前来通传。
吩咐往丞相府问话的侍从皆被打发了回来,不肯泄露半分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