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可有暂缓之法?”
老御医摇了摇头,叹道:“此乃销骨化尸的剧毒,毒发时灼毁五内,如万蚁噬心,不出三刻,便要化作一摊血水,神仙难救啊。”
众人唏嘘间,陆十忽然自殿外提剑而来,跪道:“主,殿外十方刺客俱已拿下。季原……逃了。”
意料之中,楚流萤想。
傅长凛权势滔天深不可测,与他正面对上决计没有胜算。
今日行刺虽也算得上是部署周密,却决然逃不过傅长凛的法眼。
季原此举,为的非是谋朝弑君,而是趁冬至宴上京中权贵尽皆汇聚皇宫,便于逃跑罢了。
他留下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在殿上与傅长凛周旋,为自己争取时间。
只是却又唯恐季月荷这样的软骨头供出甚么更深的秘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逼她吞了剧毒。
这毒早已腐蚀透了季月荷的喉管,教她不能吐出一个字来。
三刻之后毒性一发,人便化作一滩血水,无从逼供。
待傅长凛发觉中计追至宫外时,季原怕早已在谋划好的落脚点里烤着初冬的新炭了。
虎毒尚不食子。
小郡主拢紧了柔软的披风,侧眸叹道:“这毒残忍如斯,不若便给她一个痛快罢。”
陆十闻声抬首,在傅长凛默许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冰冷的剑光。
众人还未见着剑影,季月荷已应声彻底软瘫了下去,那双赤红的血目里满是惊恐和不甘,直直地望向某个特定的方向。
顺着她最后的视线,楚流萤看到了楚端妤身旁目光躲闪的驸马爷,贺云存。
这场闹剧终于在群臣各异的神色中收场。
皇帝震怒,下旨抄了季府满门,重金通缉所有在逃者。
楚流光仍需在宫中当职,小郡主只好独身一人在翠袖的搀扶下慢吞吞出了金殿。
身后纯粹而熟悉的气息无声贴上来。
傅长凛替她理了理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