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小流萤的发顶,慨叹道:“一眨眼,小元宵团子已长得这般高了。”
小流萤脆生生地笑,抱着秋图的手臂软软糯糯口齿不清道:“秋阿翁,长凛哥哥的病能医吗,来年冬日里还会不会痛啊?”
秋图暗叹一声,目光瞥过这位少年丞相沉稳平和的神色。
他如实道:“旧疾伤了根骨,莫说治本,怕是这剂药亦只能扬汤止沸。”
小流萤心沉下来,又听他道:“这方子里有几味药江南独有,很是难得。”
“我们旧宅子里的药田荒废不久,雇人重垦便是。每年秋季采来晒干,快马送入京中便是。”
这一番重回江南,只傅长凛与她作伴。
京中局势尚不明确。
楚承作为皇帝的左膀右臂难以抽身,只好将女儿托付给已是百官之首的傅大丞相。
小流萤心头记挂着如乔,此番下江南却没她半分音讯。
小郡主只好反复嘱咐了旧府的管家,他日若能得见,务必多加照顾。
早有侍者洒扫了临王旧府,偌大的主殿清冷寂寞。
小流萤不肯一个人睡,抱着她最爱的软枕赖在傅长凛殿中。
彼时十五岁的少年丞相被小郡主那副可怜怯懦的模样磨得心软,无奈让出一半床褥。
小郡主一时得逞,抱着她随身带着的软枕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榻。
她乖乖掖好被角,扑闪着那双实在精致漂亮的大眼睛问他:“长凛哥哥,你会讲故事吗”
少年傅长凛轻巧地瞥过她一眼,正欲严正地告知这奶团子,傅丞相只会讲兵家策论纵横之道。
却听得那漂亮宝贝带着无与伦比的崇拜奶里奶气地炫耀道:“二哥哥常讲故事哄糯糯睡觉的。”
小流萤忽闪着睫毛,大眼睛里盛满星星:“二哥哥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傅长凛:……
他忽然无端生出一种古怪的攀比心,神使鬼差道:“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