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真自觉失言,略一咂摸道:“瞧这精致秀气的小巴掌印子呦,难不成是……小郡主?”
傅长凛端坐书房里端了盏茶,闻言眉间一挑,转身便要拔剑。
封子真按住他,不怕死道:“当真是她?”
他满脸不可思议:“人可是将你捧在心尖尖儿上爱着护着呢,你做了甚么能将小郡主惹成这样?”
见他又按捺不住要去提剑来,封子真慌忙解释道:“冷静,冷静。封某不是奚落你,只是实在好奇……”
傅长凛阖了阖眼,言简意赅道:“那枚玉,教我不慎遗失了。”
封子真心里咯噔一声,追问道:“小郡主日日戴着那枚,云河飞仙样式儿的?”
傅长凛缓缓抬起眼皮子,阴恻恻道:“你倒是摸得清楚。”
封子真不明所以:“她可宝贝着呢,一同玩耍的哪个不知道。若论起来,这玉的地位倒竟也同你不相上下。”
傅长凛不喜这样的比较,他捏了捏眉心,疲惫地闭目养神。
封子真替他着急上火:“都将人惹成这样了,你竟也沉得住,不怕她一时想开了,找旁人去?”
“想开?”
封子真识时务地改口:“想,想不开……”
傅长凛抿可口茶,扬手遣退端了金疮药上来的沈主簿,无奈道:“我解释过,她不愿听罢了。”
封子真苦口婆心:“相爷,这是您婚姻大事,又不是战场训兵,您得哄着。”
“好比那玉,你光是日日戴着有甚么用,您得教她听到看到,这才算懂得她的心意。”
傅长凛眼睫轻颤,若有所思。
封子真散漫地打了个哈欠,抬眼瞧见这位权术谋略深不可测的傅大丞相正一语不发地算计着甚么,顿觉不妙。
封子真是御史大夫贺允的养子,为贺氏做脏活。
当年城西命案轰动天和城,封子真被贺允推出来替罪,因傅氏出手得以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