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你自请率宫中御医与民间义士奔赴安州,行医济世救护黎民,一年乃归。”
“我那时想过赴安州与你同进退,却被陛下扣下。安州山高路远瘟疫蔓延,连封书信都没有驿站可递,你走得决绝。”
“其实细想来,你曾许愿的治国安民,也算是实现了罢。”
“二十一岁,戎狄犯我北境,守疆军节节败退,定远侯怯不敢战,你竟又请了皇恩,三万精兵远赴北疆,运筹帷幄退敌千里。”
“夫子教策论时,常常援引那一仗。他赞你宏图伟略杀伐决断,是天生的弄权者。”
“二十二岁,”楚流萤黑眸清亮,替他斟一杯酒爽声笑道,“愿北宁万古盛世,愿我们傅大丞相风光胜旧,青史垂名。”
她明艳而张样地笑,身后接天连水的高阙之上有焰火的绚丽华光乍然盛放。
傅长凛抬眸惊于天上盛况,缓缓起身。
长淮在无边灯影的光晕里倒映着天上银河,他看到无穷天光之外星辰浩渺银月辉明,看到重楼高阙背后满天烟火绚烂如霞光。
少女便披着晖晖霞光迎风展颜,秋水般的黑眸间倒映出人间盛世,和盛世中间长身而立的自己。
傅长凛恍然轻叹。
她美好得惊心动魄,胜过盛世万千。
楚流萤取出那枚云河飞仙佩,一手递到他面前:“生辰康健。愿你以后的心向往之,皆是行之所至。”
少女掌心润白如凝脂,和田玉佩被安置其间,仿佛一样染了月光,盈盈微润。
只是秀丽的无名指指腹内侧却似有灼痕。
傅长凛扫了眼那藏在左手指隙间的伤痕,眼前人似有所感地将右手藏得更深。
他无声叹了口气,收下了她递来的玉佩。
轻舟飘摇,少女张扬热烈的朱红色留仙裙上星月佩环清脆作响。
她将鬓发撩到耳后,飞仙惊鸿髻上珍珠海棠步摇熠熠闪动,风华无二。
楚流萤认真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