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王府自然该懂,平日里虽胡闹,却也懂得进退有度。”
傅长凛仿佛哄弄小动物一样放柔了语气,垂头歉然道:“是我疏忽了,该明白告诉你的。”
小郡主很吃他这一套,当即红了眼圈控诉道:“你还任由她污蔑我。”
傅长凛罕见地拿指尖替人拭去了泪珠,弹弹指道:“不许哭了,我送你回王府。”
他极少服软,平日里小郡主虽受冷待,却常是温软懂事的。
偶尔将人惹极了,便披上那张柔情的面具,放低身段说两句软话。
他音色暖柔,只是那温情未达眼底,仿佛只是个冷眼过路的神明,不肯真真切切地踏入这红尘缘海。
偏偏小郡主看不懂这些,她正满心满眼装着这个英俊自持的权臣,不知他是这世上薄情之极。
小郡主打从三岁入京起便跟在他身后巴巴地唤着“长凛哥哥”。
傅长凛年长她近九岁,彼时已然是个清隽冷漠的俊美少年。
楚流萤从小生得精致漂亮,小嘴颇甜,讲起话来软软糯糯叽里咕噜个不停,常常将人哄得喜笑颜开。
彼时小流萤攥着少年的衣襟,黑眸盈盈地说着要将人娶回家。
皇帝拊掌大笑,调侃道:“长凛啊,朕把小流萤指给你做媳妇可好?”
傅长凛那时少年功成,官至丞相。
十五岁的少年人清清冷冷地立着,垂首淡漠又恭敬地回:“臣全听陛下吩咐。”
皇帝下旨赐了婚,傅长凛明面上扯着小团子接了旨,私下里便一板一眼地教她:“小郡主该尊我一句傅丞相。”
小流萤便甜甜地喊:“丞相哥哥!”
傅长凛纠正过她许多次,小流萤仍旧扑闪着大眼睛眼巴巴的叫哥哥。
年少的傅丞相无奈,只得随她。
只是往后的相处中仍立了规矩,诸如不许再扯他的官袍,不许在他面前抹眼泪云云。
小郡主恪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