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满怀真诚,可每个字都像是利刃,深深地扎进陆知乔心里,剖开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锅里冒着热腾腾的白烟,冷光灯洒在信纸上,满面苍劲的字显得愈发锋利,一如写信的人那般,温柔而有锋芒。陆知乔紧抿住唇,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喉咙像被扼着,良久,张开嘴喘了一口气。
她冲了出去,从厨房到客厅门前,信纸散了一地。
胡乱穿上一双便脚拖鞋,她双手抖得厉害,在门上胡乱摸索着,半天才打开门,闷头往外冲,不料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栽到出去,摔了个趔趄,膝盖“咚”地磕在瓷砖地面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但是远远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仿佛无所觉,爬起来,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灰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902门前,抬手拍门。
“祁言……”
“你在吗……”
她喊着那人的名字,声音不觉哽咽,视线里金色的门号铭牌渐渐模糊了,眼泪汹涌而出。
“祁言……”
拍了许久,手心又麻又痛,没有人开,她无力地趴在门上,额头抵着门,低低喘气。也许人不在家,也许在家,只是不愿意给她开门,不愿意看到她。
她怎么有脸来寻?
“妈妈。”
背后传来女儿的声音,陆知乔身子一僵,慌忙用手背抹去眼泪,转过身,看到孩子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她:“吃面了。”
陆知乔轻勾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好。”
她侧了侧头,往屋里走,经过电梯时瞥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进屋关门。
一地信纸,她逐张捡起来,像是上面有什么窥探不得的东西,没敢再看,匆忙折起来塞回信封,丢到卧室梳妆台上。
女儿煮的面条味道不错,热乎乎的,陆知乔吃得很香,只是她冰凉的心并未因热面条下肚而暖和起来。她心不在焉的,满脑子想着信中的话,有那么一瞬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