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开门,进屋,接着关门。
——砰
陆知乔的心随着关门声猛然震了一下,而后急速坠落下去。她抓着扶柄的手紧了紧,手心被薄汗濡湿,滑溜溜的,不受控地垂落身侧。
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失落,就好像握在手里的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捂热乎便被抢了去。
或许,她错了,那不是属于自己的。
在停车场看到那高个子女人,她莫名有种直觉,对方跟祁言的关系不一般。虽然那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一眼望去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以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并非身高导致,而是一种纯粹的气质,或者说,气场。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故而无法说服自己,那两人只是朋友。
忐忑的同时又很自责,她口口声声说信任祁言,结果仅仅是看到一个没有任何含义的画面,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妄加揣测。如果两人真的只是朋友,祁言知道她如此不信任她的话,会不会很伤心,很失望?
她不敢去问。
脑海中反复浮现停车场里看到的部,听到的声音,两个人说了什么?有没有在笑?是不是很亲密?她都记不清了,唯一记得清晰深刻的,是自己内心轰然塌陷的无力感。
一遍遍反复,一遍遍重演,不断回味,她仿佛拿着一把刀,不知疼地捅自己。
罢了。
不问,也不提起,给自己留点尊严,她们还是邻居。
陆知乔轻吐了口气,往后退,灰白如纸的脸色愈发晦暗,她转身,正欲关灯回卧室,楼道里又传来轻微的动静,而后下一秒,门铃响了。
她一怔,心悬到了嗓子眼,忙转身去开门。
缓缓扩大的门缝里空无一人,陆知乔反应不及,就被突然从门背后跳出来的祁言吓了一跳,惊呼着往后退了半步,那人伸手一捞,将她抱了个满怀。
清淡的洗发水香味钻进鼻间,陆知乔恍惚失神,下意识抱住了祁言的腰,而后忽然想起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