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回家。而她习惯了,饭后在祁言这儿坐一坐,两个人说说话,聊孩子,或看过书、电影,或八卦趣闻。
久了,愈发觉得一个人呆着孤寂。
可是今天,她心里揣着事,想跟祁言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长年累月冷淡惯了,使得陆知乔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生气,她靠坐在沙发上,头微低,眉心拢起浅淡的褶皱,目光空洞,食指和拇指反复摩挲着抱枕边角,眼尾乌黑的泪痣愁苦惨淡。
一脸苦相。
她调整坐姿,换了条腿架着,唇突然被一块硬物抵住,垂眸一瞥,是糖。圆圆的白色奶糖,散着淡淡的奶香气。
捏着糖的手指修长骨感,淡青色血管分明,陆知乔微怔,小心张开嘴唇,小心吃糖,万分小心,还是碰到了祁言的手指。她撇开脸,嘴里含着糖,味蕾被奶香气覆盖,是很甜。
祁言弯着眼睛笑,坐下,抓过她的手捂在手心里。笑意自然散去,便轻声开口:“阿念今天跟我说……她辞职了。”
掌心里的手指缩了一下,蜷起来。
陆知乔咬着糖,牙齿还没用力便突然停住,糖卡在腮边。她侧头看一眼祁言,后者并未看她,她嚼碎了糖果,咽下甜味,低沉道:“你是来质问我的吗?”
心揪了起来,乱跳如擂鼓。
池念是祁言的朋友,又是个孕妇,辞职辞得不太愉快,想必什么都跟祁言说了。她也正打算告诉祁言,只是还在酝酿,没想到这人先自己一步,主动与被动之间,差着天壤之别。
祁言主动问起来,她就觉得话里隐约含着质问的意味。
质问她,一个孕妇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是否她做了什么。加上此前她抱怨过池念搞砸工作,她的嫌疑就更洗不清了。她是上司,是部分人眼里的强者,池念是下属,孕妇,是部分人眼里的弱者。
强欺弱,弱有理。不变的搞笑逻辑。
祁言或许会站在弱者那一方,何况还是朋友。思及此,她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