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约两个月。
三月伊始,倒春寒来袭,冷风冷雨刮着下着,比冬天还冻人,没几天晴朗日子。
祁言回到学校上课了,校园里秩序依旧,她状态也还好,只是感觉少了点激情。往常在学校都很开心,遇到小麻烦很快便能调整回来,每天都怀着期待感去上班,见到学生们那一瞬间必定展露笑脸。
而今却是提不起劲,心口像揣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进入学校大门那一瞬间,恍惚又陌生的感觉短暂闪过,消逝了。坐在办公室里,看到同事们,听到说话声,仿佛与周围格格不入。走进教室,上讲台,眼睛是灰蒙蒙的,扬不起笑脸。
祁言也说不清为什么。
她每晚睡得很好,白天精神也充沛,只是一进入学校,就有种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无力感。她的身体不累,是心累了,心没有力量,笑不出来,眼睛这扇窗户便蒙上了灰尘。
有时候,她会站在走廊上,出神凝望着楼下那片空地。
水泥地砖,旁边是花圃,干干净净毫无痕迹。
保洁阿姨每天都打扫,偶有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学生在那里打羽毛球,那块地被无数人踩了无数次,但没几个人知道,它曾遍布鲜血,被诡异的红色侵染。
走廊围栏不算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想要翻越是比较吃力的,可是那孩子就这么翻下去了,那得是多大的决心,多强烈的恨意,才使得她生出了那样的力量。
她没有白死。
二班和七班新换的数学老师姓彭,一个四十多岁面目和善的中年女人,她很严厉,课堂上也会凶,但从不打骂学生,只是有点唠叨,让人耳朵起茧子。
已经很好了。祁言如是想。
不要太美好,也不要太阴暗,平平淡淡的普通人,反倒宝贵。
死去的女孩子无意间拯救了另一个女孩,祁言有理由哀悼她,惋惜她,但不能感谢她——那是对逝者最大的讽刺与不尊重。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