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手突然顿住,转过身,望着对面902紧闭的大门,那股按压下去的罪恶感又冒出来,在她心底翻搅。
她骗了祁言。
一个多月以来的相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无论上班下班还是买菜丢垃圾,她们总有那么几个时间点恰好撞在一起,门对门的邻居,碰面是怎样也避不开的。
可这两天别说见到人,连微信上都没了消息,再一想到那晚祁言离开时说的话,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语气,她愈发忐忑难安。
一方面,得罪了老师,未来三年女儿在学校怕是不好过,另一方面,祁言帮过她很多次,她也欠对方不少人情,就这样由着误会发展下去不解释,于情于理都不太妥当。
她想问女儿,祁老师在学校看起来如何,但那天晚上被无意撞破的尴尬让她屡次咽下涌到嘴边的话,一拖便是好几天,她也不记得点开祁言的微信聊天框多少次,编辑了文字多少次,却没一次发出去。
感应灯灭了。
周围倏地陷入一片黑暗,沉浸在纠结中的陆知乔吓一跳,抬手扶住墙壁,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打了个冷战。
突然,那扇门开了,感应灯一亮,与室内洒出来的灯光交汇融合。
祁言提着两袋子垃圾出来,看到一动不动站在那的人,愣了一下,嘴角挑起讽刺的笑:“加完班了?”
陆知乔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心虚地垂下眼皮,没说话。
她脑子里很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冒着数不清的泡泡,这么多年与形形色色的客户打交道,所惯用的圆滑的说话做事方法,在面对祁言的这一刻,统统都失去了效用。
祁言是哪一种人?这种人应该如何与之相处?怎样不远不近地维持现有关系?
一片空白。
见她不说话,祁言只当是默认,自嘲地笑了笑,没再追问,优哉游哉地走进楼梯间,将两袋垃圾丢进大桶里,拍拍手,转身往回走。
“祁老师……”
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