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进来吧。”
这么说,就算是接受邀请了。
宁柔跟在裴仪身后,牵着宁宝宝的手进了屋。
至于洛真,则走在最后面。
裴仪的脚腕伤的不轻,每天都要换药,房间的窗户开着,但四周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裴仪站在床边整理起床上的白纱布和那一叠叠胡乱散开的文件纸。
她的脚有伤,行动起来就不太方便。
宁柔静静看着,自然而然将怀里的宁宝宝抱到了洛真身上。
紧接着,她从位子上起了身,三两步走到裴仪身旁,主动替对方将那几十张散乱的纸张捡了起来。
“我帮你收拾。”
“你去坐一会,好吗?”
和善又轻柔的语气,顺着风轻轻飘进耳朵里。
裴仪怔了怔,指尖一松,手里的几张纸,便飘到了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应答,宁柔已弯下腰,将纸张一一拾起。
从小到大,不是没有人这样对她好。
但裴家人的好,和宁柔的好,根本不一样。
裴仪的唇,紧紧抿着,脸色又白了白。
她看向宁柔,两只手不自觉握成拳,又无力的松开,心口像堵着一口气,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宁柔的头发束成低马尾,松垮垮的垂在肩后,脸颊两侧有几缕细碎的散发飘落,衬得她的皮肤更白,是那种接近病态的白,看上去,显得人很柔弱,她的四肢细长,腰背细瘦,不同于她颊上苍白的肌肤,她的身体,处处都充满着力量。
就像一株永远不会被风雨摧垮的小竹。
这样的人,很难不吸引人。
裴仪看着那张清秀侧脸,心里忽然有点烦闷。
一声‘谢谢’还没说出口,身后,便传来了洛真的声音。
“去沙发上坐吧。
平静无澜的声音,听不出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