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说,裴仪心里的愧意就越强烈。
她的手搭在膝盖上,十指交叠,指尖阵阵发颤。
再松唇时,言语之间,全是懊恼和悔意。
“不是,我本来可以放你出去的。”
宁柔闻声一怔,反应了半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你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怎么放我出去呢?”
“实验室的外面也有门,我走不掉的。”
话音未落,她便弯了弯唇,轻轻地笑了笑。
温柔平和的浅浅笑容,没有一点怨恨和不满。
裴仪看着那笑容,心口猛地颤了颤。
年幼时的初遇经历,原来,两人都没有忘记。
她还没有说话,空气中,便又传来一声轻细话语。
“那一天,你还挨了打,我还记得,你当时哭得很厉害。”
仿佛在回忆一件幼时趣事,声音都很轻松。
宁柔似乎忘了,那一天,也是她被囚禁的痛苦经历中的一天。
旧事重提,裴仪的脸,竟泛出些红。
她垂了垂眸,踌躇了会,才松开红唇,小声解释了一句。
“嗯。”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手打我。”
“他把我从实验室带出来后,就找心理医生给我做了催眠,让我忘记了这件事。”
“直到那天晚上听见你和姑姑的对话,我才重新想起来。”
宁柔神色微变,眼底掠过一丝震惊。
如果没记错,裴仪偷进实验室那年还只有五岁。
给一个五岁的孩子做催眠,怎么听,都让人心口发寒。
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宁柔的唇,轻轻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回应,裴仪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不必为我难过,都过去了。”
“我这次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