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给裴萱打去了电话。
她自然不知道,裴仪此刻就站在她的门外,将她和裴萱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下午六点,正是晚饭时间。
裴仪一个人坐在钢琴面前,两只手搭在琴键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她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传来,两只眼睛眨了眨,眼眶顿时红了一圈,细细看去,瞳孔间还沁着湿意。
估摸好时间,她强忍内心不适,看着曲谱,指尖在对应的琴键上跳动,明明没有出错,但声音听着就是不对。
就连外行,也能听出她的水平较之从前,下降了很多。
房间的门,是虚掩的。
裴萱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抬脚。
直到琴声消失,她才终于推开门,忧心忡忡地走了进去。
裴仪闻声回头,眼圈湿红,看着可怜极了。
“妈妈?”
“你怎么来了?”
裴萱听见这声‘妈妈’,心中顿生不忍,再看女儿的眼睛红成那样,心也跟着痛了痛。
“你生病了,妈妈还不能来看你吗?”
“要不是何老师给我打电话,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跟妈妈说?”
话没说完,裴萱已经来到了钢琴面前。
诚如何韧姿电话里说的那样,裴仪的的确确,不能控制自己的手了。
只是看了几眼,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裴仪红着眼起身,颤着手替妈妈擦去眼泪,对于自己生病的托词,仍是之前应付何韧姿的那套说法。
“突然有一天,就变成这样了。”
“心理医生说,还要治疗一段时间。”
裴萱心疼女儿,听见这句话,立刻表示要取消演奏会。
“那就好好治病。”
“演奏会我会安排人取消,至于媒体那方面,你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