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真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但即便如此,仍是无法控制胸膛里那颗极速跳动的心。
她在人前,总是冷静自持,鲜少有失态的一面。
此时光是看着那松垮睡衣下露出的若隐若现的半圆,她的思绪,竟然全乱了。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去宁柔家里的场景——
宁柔穿着浅黄色的睡裙,披散着头发,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自己,眼神茫然、失措、又无辜。
让她忍不住,就生出了欺负的心思。
最好,要把人欺负地哭出来,边小声的哭,还要逼着唤自己的名字。
她看见宁柔微红眼尾里的眼泪珠儿,混着断断续续的‘阿洛’的呼唤声、以及细微压抑的呜咽声,一起融进潮湿灼热的空气里。
就好像森林里互相依偎的两棵树,一颗大树,一颗小树,在日夜的相处之中,无数的枝与叶已不知不觉生长在一起,甚至于,连埋在土里的根,都在紧紧交缠。
偶尔遇上恶劣的天气,大树便会将枝干全部埋进小树的枝叶里,大树的枝干前后摇摆,小树的叶子便轻轻摇晃,树叶簌簌的摩擦声中,带来的——是狂风中能将一切毁灭的无法忍受的、痛苦又美妙的愉悦颤动。
那风如此汹涌,它们不得不互相拥抱,才能艰难存活。
莫名的,洛真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她的指尖,很热,似乎内心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欲望,全都聚集到了手指上。
就如同,五年前每一个旖旎的夜晚里,她曾带给宁柔的那些快乐。
偌大的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洛真的唇,抿得越来越紧,没有一丝缝隙。
她不敢再想过去的亲密画面,强迫自己从回忆中冷静下来。
直到心绪平复了些许,才松开唇轻轻喘了喘,将心里所有的暧昧念想,连同喉咙里的欲/火,一并释进了空气。
欲望消散,但她的脸,仍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