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小火苗又腾腾地烧了起来,这回不敢再找两人麻烦,麻溜的命令部属离去。
焰虺走后,谢听云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
旋即又想起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提上的裤子,红着耳垂,手忙脚乱去拽扯衣物,稍不留神,手里的药瓶滑落在地,装在里面的药物倾落满地。
谢听云怔了怔,气氛又一次没入沉默。
云晚无奈地摇摇头,作罢,只得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新的,“给。”
他这回没有接,胡乱穿好裤子,固执地向前方走去,也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谢听云这人天生一根筋,老的时候倔,年轻时候也是驴脾气。云晚可不惯着他,三两步就追上,堵在他面前说:“你若不愿,我就替你上药。”说罢,威胁性地睨了眼他的裤子。
回想云晚那倒拔垂杨柳之架势,谢听云呼吸一窒,老老实实接过药,再次钻进了小树林。
云晚吆喝:“好好涂,听见没有,不要不舍得。”
原本想省着点用的谢听云:“……”
由宝丹门所炼制而成的丹药富有奇效。
像他这种皮肉伤最为立竿见影,就连原来留下的陈年老疤都能迅速愈合。
打他从出生起,身体从未如现在这般轻松自如过。
摩挲着掌中的小瓷瓶,谢听云敛目沉思。
魔界并不平和。
他出身微贱,哪怕是在群魔乱舞的魔域也是人人厌之的存在。在他这十几载的短暂人生里,所遇皆是敌,所见皆是险,从未有人主动靠近过。
谢听云并不相信“天降救赎”这一套,所谓的“保护”,无非是想从他身上谋取些什么。
他起身走出丛林,将那剩下的半瓶药丢还给她:“两清了。”
云晚接着药,迷惑地嗯了一声。
谢听云长睫微颤:“先前被你损坏的物什,无须再赔。”
云晚:“……?”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