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云三字一出,墨华表情骤变,就像听到世间最污浊之物一样,脸上写满憎恶。
此计可行。
云晚顺势问下去:“你们不是师兄弟吗?你为什么讨厌他。”
“师兄弟?”墨华坐直身体,后背依着床柱,想到昔日种种,不禁冷淡而嘲讽地呵了一声,“是啊,师兄弟。所以我活该替他们承受苛责;活该替他们一次一次地朝人赔礼道歉。无论他们所犯何错,最后被师父训斥永远是我这个大师兄。”
提及往日,墨华字字冰冷,“谁让他们是师门荣光,而我只是个百年都难破金丹废材呢。”
云晚哑口无言,好半晌都不知如何吱声。
“还有。”墨华向她勾唇,眼底寒芒更甚,“他们就连补剑钱都要从我这里抢,同门百年,我替他们负债无数,最后连个茶钱都难以掏出。”
哪怕过了这么久,想到这里他仍是感到委屈。
谢听云未入门前,墨华仅有琉尘一名师弟。
琉尘性子温和,乖巧懂事,他年长他百来岁,也乐得照顾,偶尔师父偏心,虽有不甘,却也愿意忍耐。直到谢听云入门,一切都变了。
新来师弟今儿去左山头挖灵石;明儿又去右山头对剑单挑,不是打坏这座山就是砍烂那座门,可谓是没有一日清闲。
师父常年闭关,墨华身为大师兄,每天不是在道歉赔偿,就是在道歉赔偿路上。偏生他是千年难一遇天灵根,哪怕丢失一缕魂,失去一块骨,修为实力也飞速增长着,那是墨华望尘莫及天赋。
得徒如此,清虚道尊自然想将最好给他。
不管是天材地宝还是秘境奇遇,师父都先紧着谢听云。
那时墨华劝诫自己没关系,哪怕师父偏心,起码还有师弟。可是渐渐地发现,就连一手带大琉尘都更亲近小师弟。两人本就是奇才,一年筑基,三年结丹,修为步步高升,最后留在原地踏步仅剩下墨华。
他就宛如一个老妈子,跟在他们后面处理一摊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