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很高,实习期早八晚五,工资六千,转正保底八千。
三个月,一个没能留下,我问他们是不是吃不了苦,一个小伙子和我说,他们都是今年退伍的,再苦也苦不过部队的,他们只是看这帮五六十的打工的农民工,狠不下心来折腾他们,良心过意不去。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讲大道理来留住他们,本来按照公司利益是要让他们自己写辞职信的,我做主直接开除了,每个人多给了三个月工资让他们走了,走之前请他们吃饭,喝了点酒,告诉他们,松枝领花不是别在衣服上的,是戴在心里的,让他们一辈子别忘了他们为谁服务。
唉,这世道,我也不想如此,我试过改变,但被老板给回绝了。
明明他有钱到浦东买房子,房子都没人住,却不愿意投钱到厂子里。”
如同中年妇女的絮絮叨叨,明明交浅言深是大忌,可罗松堂却像不设防一般倒着苦水,到后面甚至说到了供养家里老人,给亲人治病这些生活中的事。
这也算是中年人的悲哀,生活的压力会让他们从曾经的初生牛犊变成卑躬屈膝的老牛,越是有良知,就越容易被人压榨。
见罗松堂说着说着眼神开始恍惚起来,顾青便举起茶杯道:“罗叔,人生总是这般大江大河,有波涛汹涌也有波光粼粼,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谢谢,就是觉得,人啊,憋久了累得慌,说出来才觉得。”罗松堂呷了一口茶水,温热的液体仿佛带来了困倦。
“好困……”
顾青眼疾手快,扶住了面前这个疲惫的睡在茶桌上的中年人。
初加工的吐真剂效果能这么强吗?还是因为这个中年人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导致心理防线太过脆弱,因势利导就能发挥作用?
顾青觉得或许都有原因吧。
将人扶好后,便出了茶楼包间,走廊上罗松堂的侄子,自家公司里的头号水军隔壁小王正在玩手机。
当然,顾青很清楚,这人八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