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能不能回来。
或许极小的概率会回来。
但大概率,那混蛋在事成之后,会去找他以前那位未婚妻,跟她双宿双飞、逍遥快活。
自己则将永远留在北境贫瘠的土地上,做孤独的王。
今日一别,很可能是永别。
赵嫣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低声都囔了句:“该死的沙子。”
…………
远离海岸后,顾旭不再在甲板上停留,而是在船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为他预留的船舱。
“我那个朋友喜欢清静,”赵嫣曾派人向船主如是说过,“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能给他安排一个能不受打扰静心修行的地方。”
这间客舱确实安静,墙壁上凋刻着隔音的符文。再加上船体上布置了防抖防震的阵法,顾旭待在这里,感觉跟待在平地上的屋舍中相去无几。
他在一张竹席上盘膝坐下。
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琢磨破境之法。
不过,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赵嫣昨晚吻他时脸上那醉人的红晕。
他的心,确实已经乱了。
他必须得承认,自己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才能在三十岁前修炼到圣人境界,一度曾坚定不移地认为,“女人只会影响我修行的速度”。
然而在那个小雨淅沥的清晨,当时小寒捧着精心准备的早餐食盒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那平静无波的心境,仿佛忽然落入了一粒小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同样地,赵嫣手握长枪、红衣猎猎,如天神般出现在井陉,把他从大齐官员的包围圈中救出的模样,也深深地映入他的脑海中。
但顾旭这人,说好听点,叫“稳健”,说难听点,叫“总会想太多”。
就像前世年轻人们在谈婚论嫁时总会考虑“买得起房吗”、“养得起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