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得罪顾苍舒——他修为和连山君差着一大截,论心狠手辣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继任宗主之位后,先把门派上下血洗了一遍,把不服他的长老杀了个干净,刚坐稳位子,便对一手扶持他上位的岳丈下手,紧接着又吞并了周边几个小门派。
连山君杀人都是事出有因,不去招惹归藏便不会被他找到头上,顾苍舒却是防不胜防,每准哪天便被他寻个由头灭了满门。
顾苍舒忙着应酬宾客,他的道侣却似木雕泥塑一般坐在席中一动不动。
白千霜的座席离归藏不远,目光时不时往苏毓身上飘,不由自主揪紧了手中的绢帕。
那红衣女子凑过头去,低声道:“姐姐瞧什么这么出神?呀,那位不是连山君吗?姐姐莫非又旧情复炽了?”
白千霜再也忍耐不住,抬手便往她脸上甩去,却没有那声意料中的脆响,她的手腕被那红衣女子捏在手里。
红衣女子娇笑:“姐姐别忘了,我的修为可比你高多了。”
众人自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七星台上顿时鸦雀无声。
白千霜眼中噙着泪,这寂静比窃窃私语更让她难堪屈辱。
红衣女子用秘音道:“你眼下还是半个宗主,郎君给你三分颜面,过了今日,你屁也不是,要地位没地位,要修为没修为,要姿色没姿色。”
她的五指像铁钳一样越捏越紧,目光缓缓往下移,停在她小腹上,打了个转。
白千霜感觉到她眼睛里的狠意,不自觉地抬手护住小腹。
红衣女子的指甲掐进白千霜的皮肉中:“你以为我和郎君会让你生下这孩子?”
白千霜目光一凛:“你们休想!便是两宗相并,我也是白家女儿,大衍还有北宗……他不敢……”
“我都要忍不住可怜你了,”红衣女子笑道,“北宗有人认你么?再说等郎君吃下南宗,下一步就轮到北宗了。白姐姐,曾经的第一大宗,就要亡在你手里啦。”
她说着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