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收进了瓶子里。
“你感觉到的是这个。”云中子颤声道。
苏毓手一顿,一把夺过瓶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又炼这种东西。”
他不管不顾地把青砖一块块撬起来,她的元神在这里,一定有什么高明的法阵。
师徒一场,她不能就这样不告而别。
“别找了小毓,小顶真的不在这里,”云中子忍不住道,“是打翻的灵液渗进了砖缝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吧,求你哭出来吧……”
师兄的话像是来自远方,水一样从他耳边流过,每个字他都听见了,合在一起却凌乱不堪,拼凑不出完整的意义。
他为何要哭?苏毓诧异地看着师兄,师兄的面容模糊不清。
他感觉自己成了只封在琥珀里的虫子,周遭的一切变得光怪陆离,仿佛一场荒唐的梦。
师兄的声音拖得很长,越飘越远,到最后他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只看见他嘴唇一翕一张。
不知哪里传来“砰”一声轻响,好像有根弦绷断了。
……
这不是苏毓第一次气海枯竭,但以往每一次都是直接不省人事,但此时他却无比清醒。
他感到自己背着一个人行走在冰天雪地中,胳膊上受了伤,血从伤口渗出来,一滴滴落在雪地上。
背上的人用胳膊环着他的脖颈,滚烫的眼泪落到他衣领中,他握了握她的手,叫她别哭。
她果然就不哭了,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声音时远时近,始终听不真切。
伤口很痛,寒风刺骨,前路茫茫,他垂眸看看她微红的指尖,心里很满,满得要溢出来。
他想就这样背着她走到天荒地老。
可是一阵风吹来,她的笑声像雪片一样散落在了风里。
转眼之间,漫天飞雪不见了,他抱着她坐在灼热的山谷中。
谷中不见草木,也没有鸟兽,目力所及只有焦土,天空是沉闷的铁灰,电光如龙蛇般在云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