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苍舒躺在寒冰床上,气定神闲地望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棋局。
金芒在窟顶画出棋盘,双色夜明珠充当棋子,他以心念移动棋子,与自己对弈——这是他近来最喜欢的消遣。
他受了重伤,筋骨断折,满身血痂,伤口中正在长出新肉,犹如万蚁啮咬,可谓痛不欲生,但他却无比舒畅惬意,他感到顾英瑶的强大修为在自己体内涌动——虽然暂时还不能全部为他所用,但他不会等得太久……
正思忖着,忽听外头隐隐传来利刃破空之声,紧接着是几声惨叫,心头不由一凛,莫非是那些老家伙见他受伤,按捺不住想要浑水摸鱼?
随即他又放下心来,他如今住在亡母的天霜峰,不但守卫森严,还密布禁制与阵法,料那几个无用的老东西也翻不出花样来,若是能把那姓林的傀儡杀了,倒是省却了他的麻烦……
没等他盘算完,忽听“轰”一声巨响,洞口的石门竟然裂成了数瓣,碎岩落下,震得一阵地动山摇,洞中石钟乳被震下许多,好在冰床上方的窟顶光滑平整,没生石笋。
饶是如此,充当棋子的夜明珠劈里啪啦掉落下来,砸在他伤处,也让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谁?”他咬着牙,努力转过头看向门口,待把来人看清,心中骇然,强自镇定道:“连山道君光降,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见教?”
苏毓二话不说,长剑架在他颈间:“阵眼在哪里?”
顾苍舒一脸困惑:“道君此言在下却是听不懂。”
他瞥了一眼苏毓,见他白衣染透,鲜血顺着袖口蜿蜒到持剑的手上,显是受了伤,眯了眯眼:“道君受伤了?听说道君当年魔域一战,诛杀魔修百人,白衣滴血不染,今日怎的如此狼狈?”
苏毓挑了挑眉,手腕一翻,举剑一刺,剑尖刺入顾苍舒肩头。
“说。”他冷冷道。
顾苍舒心念急转,思考对策,苏毓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往剑柄上一拍,剑身没入数寸,竟将顾苍舒钉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