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顶本来已经有些犯困了,这会儿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睡意全消。
连山君从头到尾都活着,经脉寸断血流干,过几页又活蹦乱跳,倒是用不着操心,但是门派前去法会的六十多人伤亡惨重,只有十来人生还,那些同门是确确实实死了。
身为炉子,她对死亡没有生灵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但她明白死是怎么回事,不希望同门罹难。
小顶也顾不上沐浴了,跑出浴堂,回到房中,对着墙洞唤道:“师尊——”
苏毓听她气喘吁吁,转过身,微微蹙眉:“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不早些就寝,还在做什么?”
小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来天机不可泄露,二来书上什么都没说,就算她想提醒师父当心,也没有头绪。
她想了想道:“师尊,我们能不能,不去十洲法会?”
苏毓挑了挑眉:“为何?你不是很想去么?”
第一次出远门,傻徒弟嘴上虽不说,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跑调歪歌都比以往哼得多了。
小顶抿抿唇,避而不答:“不能不去吗?”
苏毓:“你若是实在不愿去便罢了。”
“不是我。”小顶道。
苏毓越发莫名:“你想让为师也留下?”
徒弟真是惯不得,这不,越来越粘人了,寸步都离不得他,苏毓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不过倒也不是不行,换师兄去,他坐镇派中也无妨,法会之年通常是多事之秋,留下的未必比前去法会的安全。
正思忖着,只听傻徒弟道:“所有人都不去,不行吗?”
苏毓一怔,皱起眉:“为何?可是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法会很危险,”小顶冥思苦想,“容易受伤,没准还会死。”
苏毓轻嗤一声:“有为师在,怕什么。”难道他连个傻徒弟都护不住?
小顶还是竭力挣扎:“非去不可吗?”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