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阿脩啊,小毓总是不肯双修,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毓:“……”以为他听不见吗?
云中子笑容僵硬:“呵呵,师叔祖真会说笑,我们小毓怎么会……”
纯阳子颇有医者的严谨和严肃:“有病得治,切不可讳疾忌医。”
云中子偷觑了一眼师弟的脸色,忙打圆场:“没病没病,绝对没病,他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苏毓:“……”真是谢谢你了!
“可惜我这炉丹刚开始炼,得守着火,”师叔祖颇为遗憾,“不然我亲自来辅导小毓……”
云中子惊恐万状:“不必不必,岂敢劳动师叔祖的大驾。”
“先不说了,我这里还有点事,”师叔祖一边说一边掐断传音咒,最后还不忘叮咛:“小毓,记得双修!”
“双修”两字在洞窟中久久回荡,余韵悠长,大有绕梁三日之势。
云中子抚了抚额角,觑了觑师弟:“师叔祖就是这样子……”
苏毓已经平静下来。
他向来冷情又寡欲,还有些骨子里的清高,不想找道侣,亦不喜用炉鼎,故此宁愿费点事,隔三岔五浸泡在这冰寒刺骨的灵池中。
不过那是有得选。
真的走投无路时,他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修道之人寿命动辄以百计,人活得久了,对人伦纲常便不那么看重,在男女之事上本就比一般人随意得多。
况且转念一想,河图石生变也并非全是坏事,以往他每次灵气行将耗尽,或是身负重伤,便不得不回到门派闭关,少则数日,多则数月。
如今只要将那炉鼎带在身边,岂不是可以省去来来回回的麻烦?
苏毓不喜欢强人所难,若换了别人,他或许还会犹豫,可那女子既然哭着喊着要给他当炉鼎,如此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云中子嗫嚅道:“回头我把小顶姑娘的情况与师叔祖说说,请他再想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