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室外的走廊人来人往,广播声音吵吵闹闹,而时宴的轻言细语,却格外清晰。
郑书意很轻地“嗯”了一声。
时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你是不是就认定了我吃你这一套?”
郑书意心里微震。
他说这话的语气依然很沉重,可是虽然是问句,听起来分明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所以他是在变相地、无奈地,表达他的妥协。
他就是吃这一套。
郑书意没有说话,却感觉心里那股处于弱势的光亮好像一点点复燃。
这下她确定,人在病中是真的多愁善感。
当他说的话让她心酸的时候,她想哭,可是现在他慢慢妥协了,重新为她铺上了一条走向他的路时,她还是鼻酸。
好一会儿,时宴怀里才传来郑书意闷闷的声音。
“你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听起来很可怕。”
时宴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然后一字一句道:“郑书意,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有那么想……我哪儿敢,我就是比较柔弱。”
郑书意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其实她就是觉得,撒娇对时宴有用。
这种想法早就不知不觉刻进骨子里。
然而时宴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嗯,你继续演。”
郑书意:“我没有演……”
不过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和时宴认识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确实是在演戏。
不管是为了制造机会对他满嘴跑火车还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撒娇,抑或是为了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爱意”,一看见他就两眼放光地笑。
可是到了后来,这一切好像都变成了习惯,似乎她面对时宴时,天性就是这样的。
就连那些显得很刻意的甜言蜜语,都变得自然流露。
郑书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