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很快就不是了。”
湫十侧首,不知是因为夜风拂过,还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嗓音显得有些凉:“里面在商量废太子的事?”
“是。”老者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答。
湫十一颗心被拽得直往下沉。
她没忘记,那个梦里,秦冬霖也堕魔了。
那群人,也会像嘲讽今时今日的莫长恒一样嘲讽他。
所以他只能离开流岐山,成为正道世家门派得而诛之的魔君,没人关心他,没人理解他,甚至可能,连真心陪他说话的人都不会再有一个。
“走。”湫十深深吸了一口气,踩着水纹似的月色,带着妖月前往流岐山议事殿。
议事殿是游云亲自带人把守,妖月和他彼此相望,互相颔首。湫十跟着提步,却被拦了下来。
游云敛眉,道:“妖月,君主有令,身份不明者不可入内,无传召者亦不可入内。”
湫十抬眸,浅声表明身份,声音轻得能揉碎进夜风中:“是我。”
十年前,他们才入帝陵时,游云曾见过她,电光火石间,他垂眸,抱拳行了个大礼:“臣参见殿下。”
“起来。”湫十干脆摘了面纱,道:“不必通报。”
游云凛声应是,吩咐左右将议事殿的门推开。
“嘎吱”一声厚重的推门声之后,湫十和妖月在诸多或震惊或疑惑的视线中抬步跨过门槛。
殿内,天族几位长老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声音悲愤激昂:“请君主准许我天族废太子之请。”
“为何允准?”湫十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冷静,她独立于议事殿之上,抬眸直视高坐上的三人,不行礼,不跪拜,一步步朝前,在一群乌泱泱的老者中,鹤立鸡群的突出。
四洲的很多人都认识她,知道她从中州出来就闭关至今,以为她不明秦冬霖的身份,不知外面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见此情形,几位与主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