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人端着一盆水兜头盖脸地倒下来,落在小木屋窗边宽大狭长的芭蕉叶上,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
大地震颤起来。
湫十抱着琴往外看了一眼,正碰上秦冬霖进门,他往门框上靠了靠,模样显得散漫,俊朗的脸庞上是被突然惊醒的烦躁和不耐烦,看向湫十时,带着一种罕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晦涩难懂,意味难辨。
湫十似有所感,往外探了探头:“外面怎么了?”
“帝陵开了。”秦冬霖啧的一声,惜字如金:“走吧。”
湫十怔了下,下意识问:“不是说要三五日吗?怎么这么快?”
这才过了两天。
她一边说,一边将妖月琴收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朝外走。
门外,皎皎和淞远等人也都第一时间感应到了不对,他们从小木屋里出来,聚集在湖边的芦苇荡丛中,半人高的芦苇随着风势晃动,惊起簌簌的声响,像极了踩上秋天地面上铺开一层的落叶时绵密而细碎的摩挲感。
天穹呈现出压抑的深灰色,阴云层层叠叠将天光遮尽,一道道粗壮的闪电扯着声势浩大的动静,从天边炸开,又游蛇一样盘踞到天的尽头。
张牙舞爪,声势尽显。
雷电最密集的地方,隐隐约约呈现出一座宫殿,巍峨雄伟,神光灿灿。
一根长而悬的玉石小道从离地百米处悬空,遥遥直通天穹。
看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通天道,秦冬霖眉梢微动,他想,中州时的人对这种考验方式倒是情有独钟。
这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这里,你们能否守住?”自从秦冬霖取回了剑道,脾气比从前还要恶劣,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跟皎皎等人说话大多都言简意赅,平铺直叙,问话跟命令似的,带着点不容人抗拒的意思。
就好比此时,这句轻飘飘慢悠悠的“能否守住”,听着像是询问,落在涑日等人的耳朵里,其实跟“这都守不住的话,要你们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