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
聪明人谈话,一向不需要拐弯抹角,提前铺垫。
显然,在座两个,都是聪明人。
“中州末,君主仁和,念及老弱,被列入叛族的十三个世家都只处决了已经入家族掌事的嫡系一脉,许多旁支近亲审过之后,废了修为便放了。”
“当年时间紧迫,世界树轰然倒塌,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和心思放在上面,因而直至中州尘封,才只寻出八条血虫。还剩两条,至今未现出端倪。”
淞远语速不疾不徐,声线清和,如风过林梢,一字一句透过雨雾蒙蒙的夜色,落到人的耳朵里,里头的未尽之意都变得清晰可辨。
秦冬霖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滚热的茶盏描纹边,神色晦暗,令人难以捉摸。良久,他掀了掀眼皮,侧首往屋里看了一眼。
淞远跟着稍稍偏了下头。
“子隐。”秦冬霖缓声问:“即使你全须全尾知晓当年情形,至今日,也还觉得,我会再插手管这些?”
此话一出,长久的寂静。
秦冬霖微微眯起了眼,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似的,低低地沉下肩耸了两下,周身散漫气势却几乎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君王之怒,永世难消。
淞远叹息似地抵了抵眉心,不得不硬着头皮劝两句:“当年情势严峻,拥有功德之力的人太少,世界树那样做,虽算不上妥帖,但也是为万物生灵着想。”
当年的事,实在有太多不得已,太多两难全。
说到底,即使世界树与秦冬霖绑为一体,也不可能为他一人,舍弃整片中州,舍弃它无数枝干,树叶,以及繁花。
自然,这话,再怎么说得情理皆占,毫无偏颇,都还是不可避免的透出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秦冬霖扯了下嘴角,问他:“这个君主,你愿意当?”
大有一种“你若是愿意,我跟世界树去说说”的架势。
一击毙命。淞远有些尴尬地抚了抚鼻脊,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