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到这幅场景能不怕。
而几乎是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湫十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星冕一步步行来,最后停在她跟前,将那张艳若芙蕖的小脸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很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声似呢喃:“已经很久了。”
这张脸,他不知多久没见了。成为这副模样后,就连大梦一场,也成了奢求。
岁月如流水,一晃不知多少个春秋。
“星冕。”湫十侧首,那块在古城拿到的令牌贴着她的胸膛,微不可见地发着光,催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她吐字如珠玉,脸上神情冷若冰霜:“你放肆。”
星冕这才终于从她身上,找到了和当初那道倩影相似的某种风情。
他还来不及多看两眼,来不及感慨回忆些什么。
变故横生。
一道足以撕裂整座海底的剑意自苍穹而起,带着万钧的力道,从皎皎和淞远紧缩的瞳孔中掠过,朝着湖面重重斩下,径直荡开重重的水浪,如过无人之境般闯进了这片空间,惊起的飓风和漩涡,让那棵小树都左右摇摆着簌簌而动。
星冕反应极快地抬眸,侧身,但还是被那股剑气斩断了半截小指。
他低头看着滚落下来的红线团和雪白的骨节,想,这东西,还能被称为手指吗。
他没有去管那截断指,而是回头,温和地问她:“殿下可有受伤?”
“我受个鬼的伤。”湫十借助古牌的力量,蓦的挣脱了某种禁锢,她急速往后退,因为怒气,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声音清脆得很:“你是什么鬼东西。”
被结界限制着不能入内的淞远和皎皎顺着剑气往云层中看,执剑而立的男子紧抿着唇,模样有些狼狈,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出的血有些已经干了,有些还没有,湿哒哒地黏在衣裳上,洇出一小块一小块的湿痕。那双深色黑瞳里藏着的阴翳之色,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浓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