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的水洇湿了堆积的枯树叶,缓缓从高处流下,潺潺的水声叮叮咚咚,和着山风荡过树叶的婆娑声,轻轻脆脆,好听得很。
莫软软没有伸手去接那个果子,她侧首,瞥了瞥湫十。
湫十恍若未觉,她纤细的手指抓着几绺垂下来的发丝玩,绕着圈又松开,绕成卷卷的形状,又轻轻柔柔弹到脸颊边,衬得她一张瓷白的小脸别有风情。
她很美,而且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近乎矛盾的美。她长了一张柔弱无害的面容,浑身上下却透着率性的、无拘无束的活力,她热烈得像是一捧火,像夏季烈日下开得火热的石榴花,是烈火烹油,是古灵精怪。
很少有人能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程翌每次看她,温润含笑的目光都要凝着片刻,宋湫十是他计划里不受控制的一步。
而不受控制的原因,他不知道。
程翌左边那块琵琶骨隐隐发烫,他面上却仍挂着温润清浅的笑,随着莫软软的视线一起,看向了湫十。
“程翌公子跟昌白虎相识?”湫十问。
程翌像是明白莫软软不会收仙柚果了,便将手掌收回,平贴在身侧,回:“并不相识。只是昨夜外出查看山脉地势的时候,这只昌白虎突然蹿出来,想要我身上的某一样东西,我回去想了想,答应了它,所以才约在此处相见。”
等他说完,湫十慢吞吞地点了下头,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照昌白虎的凶性,看上了东西就只会咆哮着上前将程翌公子撕成碎片呢。”
她笑了一下,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全程刻意避开了他的眼睛,话却意有所指:“毕竟程翌公子受了这样重的伤,气息孱弱,那只昌白虎又不是良善之辈,不像是会遵循以物换物这一套的样子。”
“我曾在主城藏书阁中读了不少古籍,对昌白虎的习性也还算了解,仙柚果为它们日后成年渡劫的必需品,堪称无可替代,我有些好奇,程翌公子是用什么跟它换来的仙柚果。”
湫十声调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