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强敌碰面,神情倒还算是友好,他朝着秦冬霖颔首,声音里听不出明显的波澜起伏,却也并不令人觉得怠慢:“坐下谈吧。”
树林间,竹叶摩挲着发出沙沙的碎向,清脆的带着某种低低的旋律,小小的过道内,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石桌,桌上摆着酒盏和茶饮,还有些熟透了的灵果,在如今这样的环境下,确实算诚意的了。
然而秦冬霖奔波两日,从一个城辗转另一城,灰头土脸,来回辗转寻找尚还能用的穿送阵,并不是为了他们握手言和,促膝长谈的。
“宋湫十人呢?”秦冬霖站在他们面前,一人而已,气势却如同一座山,亦或者一柄能割裂苍穹的剑,每个字眼里都绷着山雨欲来的意味,沉而哑,一丝一毫做表面功夫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肤色冷白,眉眼阴鸷,瞳孔颜色极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一种直白明了的不耐烦,然而即使这样,他仍是耀眼的,往人群中一站,谁的目光都会头一个被他吸引。
云玄环胸而立,闻言闭了下眼,将自己心里升腾而起的火气强压下来,而后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这话问得真奇怪,宋湫十是你们妖族的人,又不是天族的,我们怎么会知道她在哪。”
他根本不相信妖族不知道这个事,这是要做戏做全套的意思。
宋昀诃上前两步,眼底沉着些许血丝,罕见的也沉了声音,但还算客气,至少维持了表面的样子:“湫十与我们走散了,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你们若是知道她在哪,就说出来。”
这话一说出来,天族的几位小仙王便沉默了。
别人他们不知道,但秦冬霖和宋湫十都是那种高傲得能上天的性格,这件事我做了就是做了,不怕被人知道,我不仅做了,我还一定得在你们面前露个脸,叫你们别认错了人。
张扬跋扈得得令人压根痒痒。
宋昀诃身为少君,可能会虚与委蛇说假话,但秦冬霖从来不屑,他若真想要一样东西,凭他手中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