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诃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他抬眸扫了眼身后的狼藉,敛眉道:“我的话,他听不进去,你来说。”
湫十的目光先是落在秦冬霖那张黑得不行的脸上,像是在斟酌话语一样,半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把婆娑剑带过来了?”
宋昀诃微楞,没想到会是这样明显没话找话的开场。
秦冬霖瘦削的手指骨节缓缓一紧,婆娑剑灵光陡盛,他神情不耐至极,眼神甚至都没在湫十身上停留几下,转而就要斩向那条无处藏匿的黑龙。
湫十做出了一个跟宋昀诃一样的举动。
她将手腕轻搭在了秦冬霖的手背上。
她才从密室出来,白衣黑发,唇色极淡,风一吹就要被刮倒似的,弱不禁风。
秦冬霖看着今日第二次被摁下的手背,隐忍地皱眉,声线沉冷。
“宋湫十。”他道:“松开。”
“不松。”湫十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别这么大火气。”
秦冬霖懒得跟她斗嘴,才要甩开那只手,就见她手指一根根缩紧,缠在他的腕骨上,力道不重,菟丝花一样。
他手才动一下,湫十就很低地咳了一声。
她的脸很小,巴掌大,肤色雪白,像是久未见天光的病人,眉一蹙,眼一垂,便是泪盈于睫的样子。
从小到大,这副样子,秦冬霖不知道看过多少回。
每一次,不是在做完错事之后胡搅蛮缠搪塞了事,就是磨着他去收拾烂摊子撑腰。
她最喜欢顶着这副三步一喘,五步掉一滴眼泪的模样,干些上天下海,鸡飞狗跳的事,并且乐此不疲,屡试不爽。
“我才从密室出来。”湫十的声音有些低:“乐谱没参透,头疼。”
她修习的妖月琴谱跟别的秘术不一样,遭到反噬是在识海之内,头疼是家常便饭的事。
反正一做错事就疼,而且演技逼真,秦冬霖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
秦冬霖手腕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