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漠…”
“是没有人在乎你妈妈的死去,对吗?”
“对…”
在江诗韵的噩梦里,很大程度上,她是跟妈妈的关联体,她潜意识地把自己类比成妈妈,因为她们两都是别人口中的‘精神病’
换句话说,她的噩梦里,躺在水里死去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元嘉找到了突破口,继续引导她。
“躺在水里的妈妈给你什么感觉?”
“很可怜…很无助…很痛苦…我很害怕…很害怕…”
“他们都不在乎对吗?”
“是的…”
“你在乎吗?”
“…我在乎。”
“你能帮帮她吗?”
“我能…”
这个过程的引导下,元嘉成功地将‘其他人都不在乎,但我在乎我自己’这个概念植入到她的潜意识里。
“你把她从水里拉了出来,能想象她安睡时的模样吗?她在永远的安睡,没有痛苦。”
“能…”
“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灰色的…”
“你想对她说什么吗?”
“…不想。”
“没有话要对她说吗?”
“她不是过去的她了…”
“你想对过去的她说话,不想跟现在的她说话,对吗?”
“嗯…”
“你想对过去的她说什么?”
江诗韵沉默了几秒钟,哽咽道:“跟你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年…我很累…很累…”
她没有哭出声来,但泪水从脸颊滑落。
“你还恨她吗?”
“不恨…”
“她已经死了,带着跟你有关的记忆,永远地走了。”
“妈……”
江诗韵听着元嘉的话,泪水再也止不住,哭出了声来。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地、正面看待母亲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