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航服,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宇航服的玻璃头盔。
它扭头望着窗外的唐跃来来回回,动作麻利地为它收拾行李,唐跃一遍又一遍地往返于车库与火星车之间,把沉重的电池板推上板车。
“他在笑。”老猫轻声说,“离别的时候是该笑着的么?”
“猫先生,他如果哭着跟你道别……”麦冬问,“那你还会走么?”
“不走了。”老猫把头盔放在桌子上,不假思索地回答,“但那个傻小子就是不哭啊,这么多天以来,每次我看向他,他都笑嘻嘻地跟我说赶紧滚吧赶紧滚吧别留下来送死。”
老猫用力夹着脑袋,额头撞在桌子上,撞得砰砰作响,“只要他在我面前留一滴眼泪,跟我说一句别走,我就冲出去拆了流浪狗的车轮,拔了蓄电池的电线撕碎了吞下去,但他什么都不肯说,那小子只是笑嘻嘻地跟我说赶紧滚吧赶紧滚吧别留下来送死。”
“妈的,你说他就不能哭一次么?”
老猫拍着桌子,骂骂咧咧。
“我他妈一个站长,昆仑站站长!经验丰富的火星科考队高级助理与向导,累计解决过一百六十七次大小事故!救过十三个人的命!让一个菜鸟挂在我前头……我……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老猫背过身去,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地低下来,肩头微微耸动。
“猫先生。”麦冬黯然。
“麦冬小姐。”
“嗯?”
“悲伤是人类的敌人。”老猫说了一句没来由的话,“也是猫的敌人。”
“猫也会伤心吗。”
“是啊,猫也会伤心。”老猫背对着麦冬,“如果铲屎官不在了,猫会很伤心很伤心,它会一遍又一遍在铲屎官生活过的地方徘徊,然后跳上猫爬架,叼着小鱼干,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麦冬搂紧了怀里的阿q,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只伤心的猫,猫生来是孤独清冷如精灵的生物,如果它们伤心了,就